第(3/3)页 一想到这里,唐一鸣就有一种没有早点把这个无情无义的女儿掐死的悔意,要是早点掐死了她,现在好歹还能在潮阳当个县丞,不至于现在在京郊县衙处处遭人耻笑! 听说唐诗已经生了一子一女,看来她在夏侯府的位置是彻底稳固下来了,不再像当初那样需要处处小心翼翼,担心一入夏侯府就给自己娘家谋利益,会带来不良影响,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了,现在甚至不需要夏侯夫人,不需要夏侯元帅,也不需要夏侯少将军开口,只要唐诗一句话,就可以替他谋个令人羡慕的肥缺了。 到了这把年纪,他也不指望能高官厚禄了,只要能谋个油水多的闲差就行,可就是这样的小小愿望,如今也成了春秋大梦! 他名义上是夏侯元帅和夏侯夫人的亲家,可唐诗嫁到了夏侯府之后,双方几乎连面都没有见到过,更不要说能说上话了,这世上,有他唐一鸣这么窝囊的亲家吗? 真搞不懂这死丫头到底怎么想的,恨不得把娘家人踩到地底下去,比仇人还仇人,也不知道换个角度想想,要是他能当上大官,唐诗脸上也有光不是吗? 唐一鸣虽然百般不甘愿,可也无计可施,官场上混的同僚,是没有什么良心可言的,你风光的时候,有的是人捧着你,你落魄的时候,有的是人踩着你。 现在的唐一鸣,面对的就是终日的嘲笑和讥讽,县衙中若是有什么好差事,他还不能去争,因为只要他一争,就会有各种难听的话来了,“唐大人,听说令嫒是夏侯府的少夫人,哎呀,那可真是了不得,您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,你是夏侯府的亲家,是夏侯府的贵宾,何必要和我们这些靠俸禄养家糊口的人争呢?你就大人大量,行行好,把机会让给我们吧!” 他在街上巡逻的时候,还经常会遇到有人指指点点。 “看,那个就是夏侯府少夫人的父亲!” “怎么可能?夏侯府少夫人的父亲怎么可能干这个?” “千真万确,我敢打包票,就是夏侯少夫人的亲身父亲!” “阿呀,那是为什么呢?快说给我听听!” 这些长舌妇们对这种事情有天然的好奇心,东家长西家短,没完没了,她们只是当做饭后茶余的谈资,可是对于唐一鸣来说,这些话如同刀子一样,句句割在他的心上,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,树倒猢狲散?现在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!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,上一任县令任期满了,看到新一任县令到来的时候,唐一鸣只觉天旋地转,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,居然是阮名扬! 他曾经恨不得置阮名扬于死地,现在阮名扬成了他的顶头上司,最要人命的是,他和阮名扬的过节,县衙里人人皆知,现在一古脑儿地全去巴结新任县令了,更是恨不得和他撇得远远的,装作从来都不认识他! 虽然阮名扬到任之后,顾忌到唐一鸣到底是大小姐的生父,并没有采取什么过激的举动让唐一鸣下不了台,但是,新官上任三把火,阮名扬年富力强,精力充沛,和他们这些整天浑浑噩噩混日子的人完全不一样。 阮名扬一开始就对人浮于事的县衙进行整改,勒令相关人等首先必须好好公干,说实话,这些举措并不是针对唐一鸣的,可是唐一鸣因为心中有鬼,极为敏感,觉得根本就是针对他的! 有阮名扬这样的顶头上司,想混日子也混不了了,况且他担心阮名扬早晚有一天会收拾自己,再大度的人,也不可能放过要自己命的人,他更是惶惶不可终日! 如今这张老脸没有什么颜面去攀阮名扬的亲戚,阮名扬娶了昔日府中丫鬟,是唐诗的贴身婢女,唐一鸣还有些印象,是个叫雅霜的小丫头,此刻居然是县令夫人了! 对于原来是自己手下,甚至相当于自己府中下人的一个人,无论你位置爬得多高,在他心中,你始终是个下人,这种印象短则几年,长则十几年,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挥之不去! 唐一鸣气恼不已,一个穷小子,要不是他的提携,哪会有今天的人模狗样?现在忘恩负义,爬到他头上来耀武扬威,见了他这个昔日恩师没有半分感恩之心,只想着怎么整他,全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! 唐一鸣感到在县衙一天也呆不下去了,世界末日随时都会到来,再这样下去,他一定会疯掉的,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! 阮名扬也知道唐一鸣现在见了自己尴尬,心中不痛快,两人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,现在见了面也确实不是个事,稍作思索之后就做了决定! 唐一鸣哑口无言,他本来想的是,干脆调到别的地方任职,不要和阮名扬低头不见抬头见,可是如今的他,哪还有能力调到别的地方? 看似请辞,实则以退为进,看阮名扬能不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,把他调到别的县衙,他在辞呈中也委婉地表达了这个意思,谁知,阮名扬不知道是没看懂,还是装作不懂,直接痛快地同意了他的请辞! 第(3/3)页